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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白路三曲

2017-3-12 来源: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

印象

《印象白路》三曲

关坡1

小学毕业那个暑假的六月二十四,听说关坡举办斗牛大赛,私下拿了家里的十几块钱,和几个要好的伙伴一起走了二十多公里山路来到关坡。看了激烈紧张的斗牛比赛,欣赏了精彩的赛马,还观看了土里土气但绝对纯正的民族歌舞,最后,用剩下的钱请伙伴们撮了一顿羊汤锅。那次登临关坡,可以称得上是我第一次离家最远的旅行。第一次站在柏油路上,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的柏油,还有标着距离北京三千多公里的里程碑无疑是我最难以忘却的。从此,关坡在我的记忆中定格,它让我幼稚的童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关坡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高,真正应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在山顶,极目远眺,周围是绵延起伏的群山,视野几乎可以抵达全州的每座山头,连禄劝的轿子雪山和四川境内的部分山脉都能依稀可辨。清晨,你能够领略到缓缓从东边狮子山头冒出的日出景观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催人奋进;傍晚,你又可以欣赏在永仁与大姚交界处停住脚步,依依不舍,把无尽霞光铺洒在莽莽大地的落日。

关坡的山是抒情的。它虽然高,但不险峻,说是山,可方圆几公里之内,都是一些比较平缓的小山包。山包之间又留有大片的草地,羊群顺着山包的走势悠闲地流动着,却不见放牧的人。有一句诗意境很美:“马儿为什么这么悠闲,因为主人采一朵野花去了”。但我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句诗有些不妥。如果主人是一位彝族老爹,那他有可能身下垫张羊皮,头上扣个草帽,就着埂子打盹;或者吸着旱烟,眯着眼睛蹲在高处注视着牲畜的动向。如果是年轻的彝家女,也不一定是采花去了,因为这里到处是花的海洋,整天和花在一起,自己也是花一朵了,还会产生嫉妒?其实,只有那些很少闻过花香的城里人或是单位上的少男少女,才会一见到花就歇斯底里。牧羊女也许就坐在树荫里,心灵手巧的她,正在用五彩的丝线,描绘着爱情的甜蜜。仔细聆听,还有动情、羞涩的情歌回荡在马樱花枝头。

第一次到关坡,没有看到水库。后来求学期间坐车路过,才发现海拔二千多米的关坡居然还有个水库。再后来,分到白路参加工作,才有了机会近距离地接触它。

用“高原出平湖”来形容关坡水库最合适不过了。水库不大,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松树和其它一些灌木,水库边还恰如其分地留出许多空地。清明前后,水库边的草坪上常常会升起袅袅炊烟,那是春游野炊的人们,有些是单位上的,有些是城里的,也有一些是寨子里的年轻人,他们三五成群,在水边支起锅,杀鸡宰羊,忙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在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周末,我们几个同事相约,一起骑着自行车到关坡游玩。我们坐在水平如镜、绿得发黑的水库边,沐浴着懒洋洋的日光,男的打扑克,下象棋,女的吃零食,戳毛线。时值初冬,但有几个帅哥为了在女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健体,毅然跳进水里来了次五十米自由游,弄得上岸后龇牙咧嘴,半天都无法咬紧牙齿。年轻的我们,把整个水库渲染得激情洋溢、青春潇洒。

前不久,七八个当年在关坡撒野的弟兄难得一聚,往事如歌。如今的我们都已成家立业,当年的狂野不再,但一提起关坡,热血再度被点燃,美酒加往事,大家都醉了。

说到这里,我想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提点自己的看法。我去了两次苏杭,几乎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苏州的园林,很难找到自然界风雨雷电的雕琢,在我看来,那都是用钱垒起的假山。园林中所谓小桥下面的流水,到处都有被污染的味道。而杭州的西湖,乍看还算山清水秀,但坐上游船,听听导游的介绍,你就会对看起来温柔多情的西湖水产生畏惧,要知道,西湖湖底的淤泥有几米厚,哪里像关坡水库的水可以放心饮用、嬉戏玩赏。在游览了国内许多风景名胜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云南到处是名胜,到处是景区。

就说关坡,春天,漫山遍野散发着花香,山茶、杜鹃、马樱花,顺手摘一朵,心情就能舒畅一整天。要是在六七月份,杨梅成熟了,到处是黄里透红的杨梅果,虽说个头没有人工栽培的大树杨梅大,但只要你尝上一颗,甜中带酸的味道绝对会为你驱散酷暑,遍身清凉。七八月份,满山的松茸又会给当地的人们增加一笔不少的收入,只要你上山,即便拾不到松茸,饭桌上也少不了一盘鲜嫩可口的野生菌。

了解白路的人都知道白路的冬天出奇地冷,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得烧炭火取暖。关坡海拔较高,数九寒天,即便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路过关坡,就是坐在紧闭窗户的客车里,你都要把脖子缩短一截。

但关坡的冬天也是令人向往的,运气好的年头,你会碰上下雪。漫天飞舞的雪花是一种无法阻挡的诱惑,带上儿女上山堆雪人、打雪战,这是南方的冬天很少有的景象。关坡银装素裹,松树上挂满细长的冰凌,夏天撒满野花的草地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白雪。尤为壮观的是白药基地上几幢带有西欧风格的建筑,红红的墙、弧形的窗,雪覆盖在房顶,像一个个尖顶的簚帽,在雪光中显得更加错落有致、标新立异,就像科幻书中外星人的飞碟冷不防在此降落。在这样的冬季,关坡坦然迎接四方八面的客人,整座山欢声笑语不断,南方平添了北国风光十足的画卷。

二十年前的那个夏日,我与关坡结缘;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对它依然心驰神往。

小井2

小井是个地名。顾名思义,是一个比较小的地方。但就因为小,它才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存在于白路人的心中。小井又分为上井和下井,村委会设在上井,它是整个乡海拔最低的一个村委会。

那年九月,阴雨绵绵。学校已经开学,教书五年换了五个学校的我又一次被调整,到小井小学任毕业班的课。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在心底四处蔓延,心情就像那场来得不是时候的秋雨时缓时急、稀稀拉拉。

那个雨季太漫长了,上下井两条马车路已被山洪冲垮了多处,坐客车到大梁子后,只好走路。站在大梁子往下望去,小井上空浓雾重重,填补了大梁子和中梁子的间隔,让人感到小井河深不见底,仿佛一脚踩空,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曾经有一位诗人,他说在大梁子撒泡尿,可以直接冲到中梁子。这当然是夸张了些,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毕竟不得不让人折服。从白路到元谋县的老城是一条长达二十公里的峡谷,落差近千米,就像用一把大斧活生生把大梁子和中梁子劈开,小井就在这条峡谷的中段。

小井这个地名,我的理解是硝井的变音。因为小井地处河谷,又产麻硝。彝语称小井的意译更贴切:盐井。孩提时就听先辈们提过我们吃的盐都是从盐井背回来的,盐井的路非常难走,坡陡路险,有些背盐人就在那条路上断送了性命。

下车后,背起行囊,顺着小路陷入雨雾中。

其实教师工作调动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搬,除了一卷被褥外就只剩下几本教案了。但小井的路确实难走,有些路段几乎是九十度的坡,尤其是雨季,就连土生土长的小井人都谈路色变。年轻的我走路不虚别人,但是第一次去,路况不识,加之雾大,连滚带爬,用了两个小时才松到小井村头。一看,几十户人家就窝在小井河两边,田地极少,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地方,这样狭窄的一条沟(或者说是箐),竟然是解放前白路这片行政区(枳旧镇)的政府所在地。

人杰地灵往往用来形容风水宝地。要说白路的人物,最有名的要数年幼时曾讨过饭、帮过工,后来参军,跟随孙中山南下护法,之后被提升为北伐军滇军第三混成旅旅长的胡国秀,他是白路乡大平地村人,国父孙中山先生曾对他作过“忠勇、惜人”的高度评价。而提到小井,也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解放前就任枳旧镇镇长的张崇义老先生。

年6月3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滇贵黔边纵队三支队二十五团进驻枳旧镇。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的枳旧镇镇长、枳旧民众自卫队预备大队大队长张崇义率部起义。7月1日,经过整编、发动群众,组建了武定县境内第一支人民武装——边纵第三支队二十五团直属中队,张崇义任中队长。年9月1日,马英为大队长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滇贵黔边纵队三支队禄武禄罗游击大队成立,张崇义为副队长。张老先生就是小井人,且不说他曾为解放初期的新政权所做的贡献,就他拥有审时度势,洞悉社会发展潮流的政治头脑,就足以让后人叹服。

在小井教书一年,最难以忘却的是小井的月亮。外乡人嘲讽小井晚上只能看到七颗星星情有可原,因为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所以小井的月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感觉到那月亮特别大,特别亮。在小井看月亮和其他地方的感受是不一样的,看月亮的时候,你会产生一种敬畏的心理,因为不论何时,看月亮你都必须仰视。

有月亮的夏夜,你会发现地上会突然冒出好多白色的小花,当地人叫它月亮花。月亮花的花瓣白天是聚拢在一起的,看上去就是一棵棵不起眼的小草,但一到晚上,纯白的花瓣全部绽放,还散发着悠悠清香。每当月圆之际,那一株株月亮花在小路旁,在石缝间,在你不经意的回眸中如繁星闪烁,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也就是在这个时节的周末,学生放假回家了,几位教师常常会在一些村民的带领下,伴着朦胧的月色和一声比一声大的蛙鸣,到小井河里去捕捉田鸡。白天教育学生口口声声说要保护青蛙的我们,现在一个个成了学生的批评对象,只好自圆其说教师生活苦,改善改善伙食理所应当。

晚上捕捉田鸡是有讲究的,因为热,田鸡往往蹲在河边的石头上或草丛中,只要用电筒直射它的眼睛,它就会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所慑,鼓着大眼睛,随时做好跳到水里的准备,但只要你弄出的声响不大,它就不动,就等着你用手去抓或用木棍击打。

夜深人静,满载而归。顾不上换去已经湿透的衣裤,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麻得不亦乐乎。喝上三五两老白干,再划上几圈蛤蟆拳,天蒙蒙亮了再去睡觉。现在想来,那段日子可以算得上虚度光阴、浪费青春,但毕竟又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盐和水一样,都是生命不可或缺的。正因为有盐,解放前的小井经济繁荣,成了当时枳旧镇(今白路乡)的镇政府办公的地方。由于小井盐缺碘,五六十年代开始就没有人再去开采了。但如果你到小井,一定得进进盐洞,那可是历史的见证。

小井的盐洞据说很多,学校对面就有一个。那洞口并不显眼,四周茅草丛生,进洞的石阶上已长满青苔。进入洞内,你就会发现这洞是完全靠人工开凿出来的,洞高近两米,四壁都是石头,上面均有凿子留下的烙印,进去几十米后又分为两岔,再往里走就到盐水潭了。盐水潭里到处是晶莹剔透的盐晶体,在手电筒的亮光中有些晃眼。加工小井盐的工序并不复杂,只要把盐水潭里的盐水挑出去放入大锅里熬,水干盐自然就制成了。

听小井人讲,小井曾经是一个比较热闹的集市,街道一律用青石板铺成,拥有上百家琳琅满目的店铺,只可惜在74年的一场大雨中,因上游的朝阳水库倒塌,无情的洪水几乎吞噬了整个小井村。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可以在小井村民的指点下感受得到小井过去繁华的气息。

改革开放后,随着“”国道的改道和扩宽,交通便利的白路村顺理成章地成了政府所在地,连一直以教学质量为特色的小井小学也搬迁到了大梁子,部分经济条件好的农户也已背井离乡,在公路沿线安家落户。前不久故地重游,看到因无人管理、随处一派狼藉的学校旧址,油然而生无际酸楚。小井在改革的浪潮中逐渐被人遗忘,好在当地的芒硝储量还很丰富,心底才又多了几分幻想和憧憬。

布谷箐3

写白路,布谷箐不得不提。因为有一种亲情在维系,有一种感激在积淀,有一种恩情在延续。

很早就听说布谷箐有棵老马樱花树,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树龄,一到春天,花团簇簇,枝繁叶茂,称得上布谷箐一景。有一天,本地的一位毕摩硬拉着我的手感慨了一番,委托我一定得写写布谷箐的那棵马樱花,说那可是一棵神树,布谷箐附近的村民祭山神、祭龙神都要在那里,并且非常灵验,他还告诉我,如果有时间,他可以带我去实地看看祭台,亲口为我解说布谷箐的根源。而我,无数次路过布谷箐,就是没有机会与神树近距离接触。也许是我的修行不到家,神的胸襟还不想为我开放。于是我也不敢奢求,所谓功到自然成,待到修成正果时神灵自然会召唤。

妻子在布谷箐教了两年书,与布谷箐有着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是朴素的,但也是永恒的。

妻子去布谷箐小学上班时已身怀六甲,是腆着大肚子去的。

布谷箐小学是一师一校。虽然交通便利,但一个人在一所学校,校长是自己,伙夫也是自己,白天有学生做伴,还觉得时光易打发,一到晚上,整个学校空荡荡的,孤单和寂寞在所难免,特别是对于女教师来说,更何况那时的妻子又怀有身孕,从中的苦和累只有在过一师一校的老师才会理解。我一直很担心妻子,或多或少抱怨过教师职业的卑微和领导的工作调配。

彝族人民好客,这话一点不假。妻子的到来,给布谷箐村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段时间学校缺水,看到妻子行动不方便,学生家长主动给学校送来饮用水,有些忙于农事的家长,就特意让学生用塑料桶从家里的水缸中拎上一桶。

晚上,村里的几位妇女经常拿上针线活,到学校陪妻子聊天,还随时带上一些零食、咸菜给妻子解馋,遇到下雨或天气不好的时候,还会留宿学校。妻子在那段时间总在感概,说这辈子当教师一点都不冤,如果干其他行,那段关键的日子就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呵护和关心。

确实如此,之后,女儿出世,妻子继续留在布谷箐小学任教。虽说母亲已从老家来到学校照料,但布谷箐村民对妻子和女儿的关爱一如既往。平日里,哪家有些什么新鲜蔬菜,都要给学校里的捎上几棵,哪家请工做活或是请客吃饭,都会提前通知妻子,要是饭桌上见不到老师,主人家里还会互相埋怨。特别是杀年猪的日子,老师更是成了上宾。

两年后,妻子调离布谷箐小学。去接妻子那天,有好几个村民来学校帮忙搬东西,那时女儿已经会走路了,只见她望望这位伯伯,看看那位婶婶,亮晃晃的眼睛里,分明有些难舍的情愫。

已有十多年教龄的妻子在过五、六所小学,也就是说在过五六个村子,一直和各个村的村民有联系,但她平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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