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嫩绿的生命和浑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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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多了点时间，那个人总是倚着枯黄且泛着黑斑的藤椅，也不知道在望着什么。低墙里面是有棵刚嫩萌芽小树，怕是因为它招来了那个人的目光，一切的一切，低矮的墙、肮脏的水、邋遢的院子；这里真的只是他一个人，半倚着，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这里好像没有四季，在他浑浊的、血丝布满的双目中却又好像在捕捉着一丝生机。

“嫩着呢，怕是来年又不长久”轻哼着这句话，那个人进去了里屋，此时的那棵小树身上披了一卷薄膜，好像很安然地等待着成长。半夜，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雨滴开始肆无忌惮地一头扎向破旧的院子，随之而来的是强劲的风，那风呼呼地刮着，全然不是春日里的和风，那更像是严冬中漏走的一只野兽，伺机在春天胡作非为。显然今天它开始登场了。

那个人显得有些不安了，被子一下子掀开了，有些颤抖的身体看着里屋墙根的几根干枯的枝条，开始愈发地震颤，他不住的靠在窗口观察着那棵小树的情况，想给它保护，想给它道声问候，眼睁睁地看着薄膜一点点被“野兽”撕扯，那人却毫无办法，外面雨太大了，马上满到了第一级阶梯上，他那副老躯壳是绝对去不了院子那边固定好摇摇欲坠的小树的。

那人似乎看着几分钟后没了感情，转头倒在花花绿绿的被子里去了，被子里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红一块、绿一块都是补丁，根本就没有一丝热气。或是日薄西山吧，对着渺小的生命越来越关心，他在这个小屋子蜷缩了四十五和年头，自从小儿子走了之后，就他一人，守着这间祖宅，从未离开过，也是奇怪，他就这么一点点地老去，大病没有，可是年岁快要把他送到终点了。

小树终究是倒了，地上铺着撕碎的薄膜。树叶沾满了泥水像是那人浑浊的眼睛，躯干扭曲变形，很像今天那人今天在墙角和那几根枯枝的样子。